“十五,”张飞剑眉微蹙,上下打量了一番,只见青年身长八尺,豹头环眼、燕颌虎须,一身袍服下怎么也掩盖不了身上流露出的彪悍气息。
细细打量之下,张飞心里一惊,“这不是老罗笔下的张飞吗,难道?”想到此,张飞心头一阵火热,“朱亭长,令公子,不俗。”
随即,一旁,闻听张飞夸奖,朱琨嘴角微翘,对张飞的神色颇有些和缓。而亭长朱秀则眯着一副面容,谦虚道,“太守大人夸奖了,犬子也只是仗着微末的武艺而已。”
“呵呵,”张飞洒然一笑。
“太守大人,这里话有些不便,不如到正堂叙。”
张飞环顾四周,只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,朱家亭内的护卫正在打扫战场,遂,张飞了头,跟在朱秀的身后前往正厅内。
正厅中,方一落座,面目粗犷的朱琨挑衅道,“太守大人,方才看你带兵冲锋,貌似武艺不俗,不如你我在这切磋、切磋?”
“切磋,”张飞剑眉一挑,诧异得道,“朱公子,你可是想好了。”
“废话这么多,”朱琨霍然起身,一脸的不耐,“打便打,不打就认输,磨磨唧唧的,跟个老娘们似得。”
“呵呵,”张飞起身,抬眼斜了朱秀一眼,“朱亭长,令公子这是要与本官切磋啊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“这,”朱秀目中神光闪烁。数月来,张飞的大名可是传遍青州,尤其是其以数千兵马逼退徐和十万兵马。
正所谓,“人的名,树的影,”张飞既然敢以数千兵马战十数万大军,必然尤其不凡之处。至于自家儿子,朱秀知之甚晓,那武艺也不是盖的,平常几十个护卫都不能奈何他。可如果眼前的太守与自家儿子相斗,输了还好,毕竟眼前太守大人偌大的名头在那里;若侥幸赢了,那太守大人的颜面又不好过。
想了想,朱秀有些头疼,然而,朱琨可没有想这么多,拾起躺在地上,沾满血迹的两根大铁戟,双戟一交,“铿”的一声,“爹,我要战他。”
朱秀面色一厉,斥责道,“琨儿,坐下,不许胡闹。”
“爹,这事你别管,让我来试试他的身手,”着,朱琨跨步而出道。
“拿兵器来,”张飞手一伸轻道。这时,侍立在张飞身后的亲卫吃力的将蛇矛递给张飞。
正厅中,张飞嘴角噙着笑容,手持丈八蛇矛,矛指朱琨。同时间,张飞身上一股沉寂的凶猛气息在缓缓外露,这不由得让手持大铁戟的朱琨面露凝重之色。
半晌后,二人缓缓将身上的气势提升到巅峰。倏忽间,张飞单手持蛇矛如电般的刺出。对面,早已等候多时的朱琨一个跨步,右掌铁戟往身前一封,迎上张飞刺来蛇矛。
“铛,”一声清脆的嗡鸣,朱琨虎口一颤,一股巨力从铁戟处传来。使其正欲挥出的左戟连忙改攻为守,架住张飞的蛇矛。
“喝,”双戟合力之下,朱琨双臂虬结突起,猛然发力将张飞单手持矛得蛇矛震开。蛇矛被开之后,朱琨趁着那一瞬间的空档,猛地一个欺身,双戟戟刃交汇刺出,若错乱的剑芒一般,直刺张飞面门。
张飞见状,双眸细眯,脚下步伐往后一错。倏然间,张飞掌中蛇矛若毒蛇一般摆首吐信击出。
下一刻,张飞蛇矛上的蛇信突进戟刃风暴,左右弹中,一阵叮铛脆响下,朱琨的戟攻便弹向两侧,在朱琨尚来不及改变招式时,张飞蛇矛划过一抹乌芒,带着刀锋般凌厉的劲风割的朱琨的面颊一阵生疼。
此时,朱琨身子直直的定在那,斜歪着的面孔挂着不敢置信之色。而其手中的双铁戟则是离张飞的胸口尚有两寸之遥。
“输了,”朱琨滚动着喉中的喉结,哑着声音道。
“承让,”张飞完,嘴角噙着笑容,将掌中的蛇矛往后一扔,蛇矛直直的倒插在青石地板之上。
“厉害,张太守果然名不虚传,”正厅中,上首的亭长朱秀满脸的敬佩之色,语中带着敬意。
“微末武艺,不足挂齿,”张飞拱手作揖道。顿了顿,张飞在朱秀微笑的面容中道,“朱亭长,黄巾贼寇现已肃之一空。若无事,在下须赶回观阳县,就不再此久留。”
“太守大人,在下尚未感激您援助之恩,怎么好让您匆匆而去。”着,朱秀道,“不若留下来,在下备上筵席,太守大人休憩一夜再走。”
“不必了,”张飞拒绝道,眼帘一侧,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朱琨道,“哪天若是无事的话,在下会来朱家亭坐坐,希望到时候朱亭长莫要将在下拒之门外。”
“哈哈哈,”朱秀爽朗的笑道,“太守大人就是爱开玩笑,您能来我朱家亭,那可是蓬荜生辉,哪能将您拒之门外。”
“呵呵,那就这么定了,”着,张飞向门外行去。临到门口,张飞扭首道,“朱公子,你有一身武艺,何必呆在朱家亭内当守门之犬,不若,随我一同上阵杀敌,建功立业。”
“这,”朱琨嘴唇蠕动,心中却是一动,诚如张飞所言,军中,确实是一个男儿建功立业之地。可是,朱琨心有顾忌,遂即迷茫着脸,回头望了望老爹朱秀,一时之间有些难不定主意。
在朱琨、朱秀陷入沉默中,门口的张飞又道,“朱公子,我在观阳县等着你。”
待张飞离开后,朱琨轻道一声,“爹!”
朱秀一见朱琨的模样,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,“琨儿,你也长大了,也该自己拿主意,不用顾忌爹,尽情的去做吧!”
“嗯,”朱琨面含喜色,重重地头,双手将两柄大铁戟往身后一背,大步流星的便要出了房门,朱秀出口叫道,“琨儿,等等。”
“爹,还有事?”朱琨扭首,一脸迷茫的模样。
“嗯,”朱秀了头道,“琨儿,玉者,须经过精细雕琢方才能成一块美玉,今后,表字子玉。”
“是,爹,”朱琨遂即面含神光,心中喜滋滋的。他知道,老爹朱秀在他尚未加冠之年给自个取表字,乃是对自己有莫大的期许。
“带五十名护卫,走吧。”
朱家亭外,刚刚率兵离开的张飞被身后的大喝声惊动,只见朱琨带着五十名护卫骑快马赶来,一边大声的喝道,“等等我。”(未完待续。)